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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剑阁:中国廉价劳动力供给出现拐点
2010-11-08作者:未知来源:未知

  国外学者对中国经济增长、应对全球经济危机的举措,评价比较高。我想首先回顾一下十多年前的亚洲金融危机,这样更容易把当前中国的问题说清楚。

  亚洲危机应对经验

  当时,中国克服重重困难,度过了危机,对整个亚洲和全球经济做出了自己的贡献。在应对亚洲金融危机中,中国政府采取了非常有效的措施。

  我个人总结,至少有四条措施非常重要。第一是果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,扩大内需,应对通货紧缩。第二是积极参与WTO谈判,向全世界宣示中国会更加开放。第三是在周边国家货币贬值时,宣布人民币不贬值。当时,从现象上看,好像贬值对中国出口有好处,但是,人民币一旦贬值,就会引起周边国家货币新一轮贬值,危机就会更加深重。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,向全世界宣告人民币不贬值,一下子人们的心理预期稳定了。第四,非常重要的是,中国在那么困难的时期,还是用改革来解决面临的问题。

  我们实施了很多项改革。我个人回顾,当时主要有四个方面的改革,对度过危机非常重要:

  一是推进了国有企业的改革。现在看中国的大型企业在全世界排名非常靠前。但大家别忘了,13年前,中国国有企业三分之二是亏损的,所有的国有企业,赚钱的、亏损的,加在一起,加总看还是亏损的。尽管当时面临很多压力,但政府还是大胆推进改革。同时,放松对民营企业发展的限制,民间力量在克服危机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。

  第二,在推进国企改革的同时,一部分国有企业破产,不少工人失去工作。中国抓住时机,推进了养老保险制度改革、医疗制度改革等社会保障制度改革。这些改革奠定了如今诸多改革的基础。

  第三,中国当时的几个国有银行,包括城市商业银行,普遍地说,从技术上都是破产银行,因为资不抵债。在这种情况下,中国政府剥离其不良资产,对其资产实施重组,好银行、坏银行,加以区别,成立相关资产管理公司。这就为2003年以后的国有股份制银行大规模上市奠定了基础。

  第四,中国当时推进了住房体制改革。1998年前,中国的城市职工和国家公务员都是由国家无偿分配住房。1998年的改革,把这种国家福利分房的做法改为货币补贴,住房通过一定方式变成个人能够买卖的财产。当然,这项改革还有很多亟待完善的地方。但是,不要忘了,在1998年后,中国经济持续增长,房地产市场绝对是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个巨大动力。

  回顾中国政府如何应对亚洲金融危机,再来看看此次全球金融危机。这次危机发生后,中国政府迅速推出“4万亿”投资计划,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,扩大基础设施投资,启动内需,对克服危机产生的冲击,对全球经济复苏做出了举世公认的贡献。

  “刘易斯拐点”到来

  两年前,中国经济学家认为,此次金融危机可能对中国带来巨大的冲击。绝大多数经济学家非常悲观。但是,也有少数经济学家,包括我在内,并没有那么悲观。当时,相对冷静看法的依据,是从应对亚洲金融危机的过程总结出来的。在危机到来的时候,人们的悲观情绪往往会过头,而且,悲观情绪有传染性,在传染中会不断加重,我们往往被这种悲观情绪所笼罩。

  从这次危机看,中国面临的问题与美国存在的问题有很大不同。亚洲金融危机很大程度上是东南亚某些国家的主权债务危机,而此次美国“次贷”引发的金融危机,很大程度上是个人或家庭债务杠杆过高。对中国而言,既不存在国家债务杠杆过高的问题,也不存在家庭债务杠杆过高的问题。所以,这两个危机不会简单地在中国发生。对此有清醒的估计,我们就不认为此次危机会对中国产生很大的冲击,因此,并不那么悲观。

  但是,中国经济未来也并不像很多国外经济学家看得那么令人乐观。中国经济面临很多困难,诸如国内呼声比较高的,住房问题、教育问题、医疗问题、收入差距过大问题。从国际上看,有贸易不平衡的问题,一些国家的货币对人民币的汇率问题。但是,这些问题是多年累积的,并不是今天一下子才发生的。这些问题,还会继续存在一段时间。但是,在应对全球金融危机中,在中国有一个变化,应该引起各方高度重视。

  这就是在30年改革中,中国的廉价劳动力可以说是无限供给的。但是,在近一两年中,在沿海地区、中国的很多地区,包括家庭用的保姆,都出现劳动力供不应求,导致近一两年来中国工资在普遍大幅提高。我个人认为,这个变化是中国30年来第一次发生,而这个变化带有趋势性,并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。

  所以,很多发展经济学家讲,劳动力由无限供给到短缺的“刘易斯拐点”在中国已经到来。但这个问题,在国内也有两种不同的看法。有的人说,目前中国农村还有数亿人口,美国农村只有百分之几的人口,日本也不足10%,而中国除了农民工,至少还有40%的人在农村。你们能说“刘易斯拐点”已经到来了吗?

  前几年,我在政府工作时,曾参与过一个全国性的、大规模的农村劳动力调查,发现留在农村的人口,平均年龄超过45岁。中国有句话“只见树木、不见森林”,批评人们的片面性。农村人口多,就认为农村还有许多劳动力可以转移,借用这句话,我说就是“只见森林,不见树木”,只看森林,只看总数,而不看树木,不看结构,就得不出正确的判断。

  如果中国城市化进程使农村人口再降至10%,我个人认为,这需要几代人的时间,30年都实现不了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这部分留在农村的人已经沉淀在农村,无论工业如何发展,其中绝大多数都不太可能离开家庭,离开农村,来到城市进入非农产业。

  因此,我认为,中国廉价劳动力的大量供给,现在已经到了历史性转折点,也就是所谓“刘易斯拐点”。这个拐点到来后,会发生什么问题?工资会持续上升,中国靠廉价劳动力支撑的产业,必然难以维持。

  国际上某些人士总是在说中国的汇率问题。其实,我认为,这一轮工资上涨,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压缩了人民币可能升值的空间。劳动力市场正在调整,而且这个问题刚刚开始。

  为应对人口形势的变化,今后中国要实现产业升级,发展方式转型。要做到这一点,还是要通过改革来解决面临的问题。就像应对亚洲金融危机一样,大刀阔斧地推进若干改革措施。

  调整生育与退休政策

  此外,下一步,中国还要解决两个问题。

  一是生育政策问题。2010年是中国推行严格计划生育政策30年,一个家庭生育一个孩子。国际上公认的人口替代率是2.1。中国官方统计的与民间经济学家统计有很大不同,但替代率肯定低于2.1。这样下去,中国的劳动力肯定会越来越少。随着人均期望寿命的提高,绝对人口还会增加,但是,年轻劳动力人口将减少。我认为,中国已经到了可以调整计划生育政策(博客专区)的时候。比如一个家庭允许生两个孩子。独生子女政策,不仅是影响人口数量,对人口质量也有极大的影响。

  第二个问题,适当推迟法定退休年龄。在全世界人口出现老龄化的国家,都在推行这项政策。现在人的寿命更长了。中国的退休制度,是当初在上世纪50年代用日本的生命表计算的,每个人退休后,大约可存活十年左右,现在可能是20年、30年都不止。目前这个养老金制度是无法维持的。因此,必须跟随世界潮流,推迟法定退休年龄。

  这件事不太好办。在发达国家,只要延长退休年龄,就往往会引发社会强烈的抗议,引发骚乱。而中国的情况稍有不同。现在“50后”、“60后”的人们愿意干活,同时,“70后”还愿意生孩子。现在生育年龄的主体是“80后”,即使是来自农村的青年,他们的观念已经变化。再过十年,如果年轻人也普遍不愿意生孩子,退休的人也不愿意工作了,再调整这两项政策,就有点晚了。

  关于中国老龄化,在2000年,65岁以上的人已经达到7%。这相当于日本上世纪70年代的水平。但当时,用美元计算,不考虑实际购买力,日本的人均GDP是中国现在的2倍,因此,中国人口结构被称为“未富先老”。也就是说,人均GDP还很低,但老龄化程度已经大大超过国际平均水平。中国65岁以上的老年人占全国人口的比重,从7%到14%,只需要25年,而一般发达国家则要经过近50年。这对中国是非常严峻的考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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